主角和ドS君的回合。
原文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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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認識一個朋友對靈異事物瞭若指掌卻又嗤之以鼻,他名叫S。
某天,我詢問S「活到現在最恐怖的體驗是什麼?」
原本在看書的S稍微抬頭瞄了我一眼,露出和往常一樣興致缺缺的表情。
「最恐怖......我還沒無聊到幫它們排名。」我現在這種行為就是拿熱臉去貼冷屁股吧。「那你最近最推薦的恐怖故事咧?」
我沒有氣餒繼續追問。
S朝我揮了揮手仿佛在趕蒼蠅一樣。
下一秒他似乎正打算開口,卻又馬上抿緊雙唇,看上去似乎在沉思些什麼。
「......原來如此,恐怖故事阿。」S喃喃自語著。
不知為何他的語氣讓人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「話先說在前頭,我接下來要講的內容可不是鬧著玩的,你做好聽故事的覺悟了嗎?」有這麼嚴重嗎?但我只猶豫一秒就點頭了。
「這樣阿。」
S緩緩闔上書本,開始敘說故事。
「我現在要說的為真人真事。是關於幾個月前,附近一名女大學生自殺的案件。」
以下是S口述內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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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學二年級的夏天,當時我在車站前的居酒屋打工,不過現在已經辭掉了。
某天工作地點的同事們決定辦個酒聚,
地點就選在大我一屆的學長居住的公寓裡。
這個學長教了我許多後場工作需要注意的地方。
他和我們唸同一間大學,你應該也有見過。
自己講是有點奇怪啦,不過他對待我這種冷淡的人跟面對其他人一樣。雖然這樣講不太好聽,不過這人就是八面玲瓏型的吧。
如果不是學長邀請的話,我應該也不會參加聚會。
當天的成員大約有六、七人。
由於聚會辦在住家,為了省錢大家各自帶來點心和氣泡酒。
大概晚上六點左右開喝,才剛過七點全部的人都醉倒了。
這時學長突然開始講起之前的女友,我也忘了為什麼會聊到那邊去。
他前女友是鄰鎮的大學生,雖然分手很久了,不過對方仍然無法釋懷,一直糾纏學長。這就是人家說的跟蹤狂吧。
這件事我在聚會前幾天曾聽學長說過。
「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阿?」來找我商量的學長看起來真的很苦惱。
「不管對象是誰,你都是爛好人一個阿......。害人會錯意也是理所當然。」
這回答連我自己聽來都覺得冷漠,
學長卻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「是喔,果然真的是這樣。」
我後來才知道學長也曾找其它同事商量過同樣的問題。
故事再拉回聚會當天。
「她一開始的行為還勉強能夠原諒,之後變本加厲到甚至寄來『我要詛咒你!』這種信......我真的受夠了。」
醉茫茫的學長搖晃著身子站起來,從後面櫃子找出前女友寄來的信件給我們看。
A4活頁紙正中央是學長名字,四周則寫滿了密密麻麻的『詛咒』兩字。
看完後只想得到「噁心」「過份」之類的形容詞。
「......我也知道自己有不對的地方阿,但她不用做到這地步吧...像這樣...這種事」學長說過自己不太會喝酒。這時他講話已經有點口齒不清了。
正因為如此,才會不小心說溜嘴。
「而且阿,最近我房間還出現了蛆喔......」
學長喃喃自語說道。在場的人聽到這句話全都張大了嘴,臉上寫滿驚慌。
說溜嘴的本人注意到大家的表情後頓時手足無措。
「阿、那個、本來想當成秘密的。死定了......」
接下來他受到大家瘋狂的逼問。
剛開始怎麼樣都套不出話,只好先灌他幾杯酒後再繼續嚴刑逼供,結果才幾分鐘學長就全招了。
或許他其實也很想找個人傾訴吧。
「就是阿-我回到家的時候發現洗手台裡有東西在動,就像這麼小,有幾隻白白小小的東西蠕動著。我還在想啥東西,仔細一看......是蛆。虫且。昨天浴室裡也出現了,連排水孔的蓋子都被擠開,一股腦全部湧出來了說。」
講到這已經有幾個女生發出尖叫。
我和同期進去的工讀生繼續追問「之後怎麼樣了?」
「喔,就把牠們清理掉啦。」學長通紅的臉上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。
「我阿......在想、想說阿,這會不會是前女友的詛咒呢。」
女生又開始尖叫了。
之後有幾個人跑去確認學長說『有蛆』的洗手台和浴室等地方,可惜那天什麼都沒出現。
聚會結束後又過了一個禮拜。
我聽說發現了學長前女友的屍體,死因是自殺。
雖然這消息是從別人那聽來的,不過連當地新聞都有播報,似乎是個滿嚴重的案件。
因為她的房間周遭蒼蠅數量多到不尋常,屍體才終於被發現。
報紙推銷員前去拜訪時,察覺大量的蒼蠅穿梭在塞有傳單的郵筒縫隙之間。
據說公寓管理員打開房門的瞬間,聞起來像是幾十公斤腐爛肉品發出的濃烈氣味,
以及集結成黑色龍捲風的蒼蠅一起從裡面衝了出來。
遺體是在浴室中被發現的。
房間裡找到了封遺書。比對過大學筆記後確定是她本人的字跡。
上頭只寫著『我對人生感到絕望』。
學長也被警察找去問話,不過只作些簡單的詢問而已。
警察一開始就打算以自殺結案吧。
她死後三週才被發現。
也就是說,我們在學長家聚會時,她的屍體還沒被任何人找到,依然愉快地泡著澡。
不過,這種熱天將死人棄置三個禮拜,可想而知死狀一定慘不忍睹。
在浴缸裡割喉自盡也就罷了,偏偏她住在公寓邊間,而且很衰的沒有半個鄰居。
因此沒有任何人聞到屍體散發的惡臭,導致一般屍體晉升為腐爛屍體。
從某處飛進去的蒼蠅在屍體上產卵,之後孵化成大批的蛆;蛆變成蒼蠅後繼續在屍體上產卵,然後又孵出一批新的蛆蟲。
到屍體腐爛為止不斷重覆上演這段過程。
她身上衣物完整,屍體被發現時浴缸內並沒有積水。
所謂的水,也包含人類死後滲出的屍水。但浴缸裡沒有水。
從這點可得知浴缸塞是拔起的。
水分、腐肉、屍水,以及她身上鑽出的蛆肯定一起流入和下水道相通的排水孔中了。
『學長家裡出現的蛆該不會就是從她身上長出來的吧?』
『前女友就連死了都還在跟蹤學長阿』
下水道連繫著哪裡我們不得而知,不過上面這些謠言在同事之間流傳了好久一段時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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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不行了......我沒辦法接受噁心故事。」
這裡是S家。
聽S說故事的途中,我頭暈目眩的情況越來越嚴重。
我還記得當初電視曾播報過鄰鎮大學生自殺後死狀極為淒慘的新聞。
但就算如此。
這無庸置疑是則『恐怖故事』,可是我對噁心類的東西完全沒辦法。蟲子也是。
不、單單的蟲子沒問題,但蜂湧而出的那種我無法接受。
「噁心故事我沒辦法啦......」
我不斷強調這點卻被S無視,他甚至還打了個哈欠。
「......是你自己說要聽的吧。」
「恐怖故事和噁心故事不一樣啦,這世界上存在著血腥類和恐怖類兩種類型好嗎。」
「那不是一樣的東西嗎?」
「才不是咧,恐怖類比較細膩......」
話剛說兩句我就閉嘴了。如果真要解釋起來可以講到天亮。
「是說.......大批蛆蟲透過下水道進到家裡......搞不好做夢會夢到。」
我只是單純表達自己的感想,S卻像把人當笨蛋似的,看著我呵呵笑了起來。
「......怎樣?」
「沒事,就覺得果然很恐怖啊。」
「所以說你是指什麼?」
「這麼輕易就相信別人說的話了。這點很恐怖。」
我有些納悶。S想說什麼?相信別人說的話很恐怖。這也就是說。
思考到最後我得出一個可能性。
「欸......這是編的嗎?」
但S搖了搖頭「不是。」
「真人真事喔。這故事是我的親身經歷。」
「呃那」
「你沒弄清其中一點。」
S出聲蓋過我的發言。
「我剛才說的故事裡藏著一個謊言。只要動點腦就能想到。」
換言之,故事的人物之中有人在說謊。不過這故事出場的角色並不多。
而且S也說了這全是他的親身經歷。既然如此就只剩下......。
「......說謊的是學長?」
S點點頭。
「可是他說了什麼謊?」
我剛問完就聽到一聲嘆息。他八成在嫌我資質愚鈍吧。
唉呀不行不行。我敲敲頭。不能每次都依賴S。快想想阿我的大腦。
學長說了謊。是關於什麼?前女友?信件?被跟蹤?
都不對。
「......是蛆蟲。」
我終於想到這點。只要仔細思考很容易就會發現。
因為一開始將它當作『恐怖故事』,反而忘記要從常理來推斷。
我看著S。我的回答應該是正確答案。
「沒錯,最不尋常的就是蛆的存在。按常理來說,蛆要透過下水道進到家中是不可能的,而且排水孔底下也裝有防止蟲子入侵的存水彎。雖說不受這些條件影響正是恐怖故事恐怖之處,不過套用在現實世界就說不通了。換句話說,這是學長編造出來的謊言。」
我想起之前察看過家裡排水孔,裡面的構造的確能防止蟲子沿著水管爬上來。
而且只要水有定期流進排水孔,蟲子根本無法入侵。
現實。沒錯,這裡是現實世界。這兩個字逐漸融合進S的經驗談中。
「我們聚會的日子正好是學長前女友死後第十天。據他所說,蛆出現的地方為洗手台、浴室、廁所,這些地方全和下水道相通。......根據這些線索能推測出一件事。」
S說到這裡停頓了一會。
「......至少聚會當天,學長已經知道前女友是在什麼狀態下死亡的了。因為他比誰都還要快發現她的遺體。」
從現實層面來思考,學長家中並沒有出現蛆,但他卻憑空捏造出這件事並告訴S他們。
甚至加油添醋說成『搞不好是她的詛咒』。
實際上他親眼看見了前女友身上長滿蛆的模樣。
「......可是,如果只有這樣的話,也可能是他在說笑或碰巧真有這麼回事阿?加上他又喝了酒......」
聽完我說的話,S默默站起身從櫃子拿出某樣東西放到我面前。
是兩張寫了字的活頁紙。
「......這啥?」
「她留下的其中兩張遺書。」
「咦!?」
S將活頁紙放在我面前。
一張是普通的文章格式。
另一張正中央寫了某人的名字,旁邊則是密密麻麻的『詛咒』兩字。
和S故事裡的詛咒信一模一樣。
為什麼這種東西會在這裡阿?
我啞口無言看著S。他聳了聳肩。
「我也不是光憑蛆這點就胡亂猜測,只是心存懷疑。案件發生後不久我去了學長家一趟,趁機找了下他家,結果發現這東西。其實聚會那時我就有些在意了。雖然櫃子有上鎖,不過......可以靠那個。」
他口中的那個恐怕是無法寫在這裡的暗黑技術。先不管這個。
我再度將視線移回遺書上。『詛咒』之外的另一張紙。
上頭用女性第一人稱視角描述男朋友偷吃到快要拋棄她的狀況。
「這裡寫的男人就是學長。」S這麼說道。
「學長手上有她家的備用鑰匙。雖然他說分手很久了,事實上還維持著『握有對方家中備用鑰匙的關係』。他們還在交往。或許學長就是為了提分手才會去她家的吧。」
遺書最後寫道『要是我現在死了,就能當你永遠的女朋友』。
學長手上握有這兩張遺書。
一個單純的疑問突然閃過我腦海。
「......為什麼他不立刻燒掉遺書呢?」
「你也這麼想吧。不過真正的原因除了親自問本人之外就只能靠腦補了。」
S也不清楚對方這麼做的理由。或許是因為後悔或者想要贖罪吧。
「總之,目前能確定學長在聚會日之前曾去過女友家。」S接著說。
「發現女友的屍體以及遺書後,學長撕下寫有自己名字的那張紙就逃走了。幸虧遺書寫在活頁紙上,即使撕掉也不留痕跡。再加上遺書為本人親筆寫下,光憑這點就足夠構成自殺的理由。」
學長並沒有報警。
我大概能猜想到學長逃跑的理由。
若遺書的內容為事實,她是因學長變心想不開而自殺。
假如學長發現屍體當下立刻報警,真相揭發後他會受到『害女友自殺的劈腿男』的指責,最後名譽掃地。他害怕自己落得如此下場。
但如果他先到處散播『分手很久的前女友勾勾纏』的謠言,將女友塑造成跟蹤狂的形象,屍體被發現後就不會受到任何譴責。
事實上,大家給學長的封號為『被死掉前女友跟蹤的可憐男子』。
死人不會說話。這句話忽然浮現在我腦海。
「......其它工讀生說法也都相同。大概在聚會前一個禮拜,學長曾和許多人商量過被跟蹤的煩惱。畢竟再怎麼說他也是死者的男友,一定早就預料到屍體不會這麼快被發現。」我深深吐了口氣。現在已經差不多可以拼湊出事情的全貌。
不過我心中還有一個最大的疑問。看來非問不可。
「是說......S你阿,為什麼會有這個呢?」
我邊說邊指著兩張遺書。
「嗯?剛才不是說了嗎,我去學長家裡摸回來的阿。」
「我不是問這個啦!......我是想問你偷這個有什麼用意嗎?為什麼不交給警察呢?」S聳聳肩,臉上浮現一抹笑容。
該不會,S想放過學長吧?
畢竟對方是學長,又是很照顧他的前輩。所以S想對這件事視若無睹嗎?
「......你知道學長在這案件中須負什麼刑事責任嗎?」
「呃?」
突如其來的問題,我一時回答不出來。
「應該會被冠上遺棄屍體的罪名吧。不過他與死者的死因無直接關係,算不上刻意遺棄屍體,只要承認罪過幾乎都能獲判緩刑。散播跟蹤的謠言更加嚴重,但只要他裝蒜裝到底,這案件就算終結了。而且從頭到尾也沒有出現被害人。」
我本來就不懂法律,當然一句話也插不上。
「不管從他犯下的罪行來看,或是自殺身亡後還被當成跟蹤狂的死者角度來看,這懲罰未免太過微不足道。這只是我『個人』想法。......不過,站在『個人』立場上,學長也於我有恩。」
所以。S繼續說道。
「所以,我先去問過學長了,我讓他看過活頁紙後再接著問他接下來想怎麼做。假如他決定自首那就罷了,但要是他繼續裝死我也有另外的打算。」
S告訴學長他知道一切真相。
「結果他馬上全招了,交代得一清二楚。......他說發現遺書後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,卻又不想自首。那個人的八面玲瓏似乎只用在活人身上。他跟我說了他女友各種壞話。說她原本就沒什麼朋友,自己好心照顧對方卻被纏上,逼不得已只好跟她交往。」
S冷笑一聲。不過學長原本就打算裝死吧。如果他想自首的話,一開始就不會撕下遺書還落跑了。
「要是整件事最後結束在女友自殺和學長遺棄屍體,我也不會再插手干涉。不過學長為了保身將過錯全推給死人,這很明顯不公平。我明白學長不想公開的心情,但犯了錯就該受罰。因此我提出了一個建議。」
建議。看來S並沒有輕易放過學長。我稍微鬆了口氣。
然而,S接下來的發言立刻將我安定的心吹到九霄雲外。
「......學長家現在依然固定會收到前女友寄來的信喔。」
「蛤?」
我不小心發出聽起來很低能的質疑聲。
他女友分明已經死了。如果真的有信寄到他家就真的變成脫離現實軌道的恐怖故事了。「阿!」
我下意識驚叫出聲。
這不是理所當然嗎。死人沒辦法寄信,所以寄信者是活人。S所說的懲罰就是指這個。
「你到底把真相告訴誰了阿......」
我剛說完S立刻輕輕鼓掌,彷彿在誇獎我『做得很好』。
是前女友的家人?還是和他有往來的人物?
不管是誰,那個人至今仍持續寄信給學長。
這究竟代表著『還無法原諒你』或是『絕對不准忘記』呢?
「......是她的父親喔。」S說道。
死者父親知道全部真相。
「其實『他』大可控告學長,只要對方願意我也打算盡一份力,不過『他』並沒有這麼做。不用法律審判,而是改用信件。」
我心想這代表對方捨棄了法律制裁,選擇靠自己的雙手來報仇吧。
「......你認為這有違社會規範嗎?不過阿,包含學長在內,我們都認同這個做法。並不是說這樣做很好,但總比刑期結束後就像一切也跟著結束來得好吧。......這種做法就如同謠言所說,她死後仍然跟蹤著學長。」
話說到此,我終於察覺故事背後的含義有多深遠。
S竟然經歷過如此意想不到的體驗。
身體好沉重。光聽別人說故事就耗費了這麼多精神和體力。
「......最後,還有一件事。」
故事還沒說完阿?我滿臉寫著疲倦。
「你應該知道我跟你說這故事的用意吧?」
「......呃、用意?」
就算你這麼說我也聽不出有什麼用意阿。純粹是我『想聽恐怖故事』才講到這件事的吧。然而,不知為何我明顯感覺到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就像S開始說故事前那令人不快的預感一樣。
「現在只是寄信而已......假設學長之後被謀殺,我所能聯想到的犯人除『他』之外別無可能。如果真是如此,對方可能也會認為知道事情真相的我很礙事。」
S到底在說什麼。
「要是最後我遭遇不測,這世界上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就只剩你和犯人了。因為我現在把事情全告訴你了......在那之後,要怎麼做全取決於你自己......」
接著S一臉認真將手搭在我右肩上。
「昭告天下還是保持沉默,不管哪個選擇都很困難吧。但現在你聽完我講的故事了,萬一之後發生意外你必須從中做出抉擇。覺得我在找你麻煩嗎?不過我一開始可是有先問過你喔,『你做好聽故事的覺悟了嗎?』」
我說不出話來。腦袋一片混亂。
房間外頭走廊的換氣扇聲音聽來比平時還要清晰。
看來你莫名其妙被捲入不得了的事件裡阿。大腦深處似乎有人這麼對我說著。
怎麼辦。這三個字不停在腦中盤旋。
S的手依然放在我肩上,他用一副『喂、你要怎麼辦?』的表情看著我。
好恐怖。
我吞了口口水。
下一秒,佔據腦中的『怎麼辦』突然進化成『不怎麼辦』。
我擠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,默默向S比了個大拇指。
接著一片沉默。
S忽然開始放聲大笑。好久沒看到他笑成這樣了。
我一臉茫然,肩膀被S輕敲了兩下。
「......我跟你說笑的啦。」
「說笑的啦說笑,抱歉啦。......不過這樣也夠恐怖的吧?」
我無語了。腦內達到前所未有的混亂。
說笑。也就是說開玩笑。
說笑。也就是說帶有惡作劇成份的故事。
說笑。也就是說......。
學長咧?
事件咧?
死掉的女友咧?
怎麼覺得以前好像也有過這種事?
「......那個阿,你剛剛的故事,從哪裡到哪裡才是開玩笑的?」
好不容易將問題問出口,
繼續埋首書本中的S只是瞥了我一眼,
帶著淺淺笑意回道,
「你說呢?」